第六十一章 皇命不可违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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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夫人一回宫,便迫不及待地吩咐侍女将刘义符请到了昭阳殿。

刘义符上前恭敬参拜道:“儿臣见过母亲。”

张夫人哪里还顾得着礼数,急忙走到刘义符跟前,正要说话,又左右顾盼了一下,让下人全部退下后,这才小心翼翼地说:“符儿,娘亲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!”

刘义符不为所动地走到一旁坐下。看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,便知又是醉了一宿。他不以为然地说:“娘亲所说何事?”

张夫人一本正经地说:“你可知娘亲为你找了什么样的一门亲事?”

“亲事?我不同意。现下多自在,找个人来管我,岂不是自找罪受。”刘义符显得不耐烦地说道。

张夫人显然被他的话说得有些恼怒,她抢过刘义符手中的点心,重新放下,厉声说道:“愚蠢!如你这般不思进取,未来还有什么可言!娘亲好不容易替你争取而来,由不得你同不同意!”

刘义符显然不敢得罪张夫人,他只好正了正身子,低头认错,“娘亲怎么说便怎么做吧。”

张夫人见刘义符老实了些,又耐心哄道:“你放心,你未来的王后是那画夏山的大女儿,画姝,长得貌美如花不说,如今画夏山是皇上眼前的红人,你娶了他的女儿,他就变成了你登上宝座的得力助手。一举两得!”

刘义符一听‘画姝’两个字,两只眼睛闪起亮光来,他想起王母山上的相遇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。他不再反对母亲的主张,任由母亲安排接下来的事情。

未免夜长梦多,张夫人在与刘义符谈话过后,便让钦天监直接进入昭阳殿,亲自向他讨了一个吉日,又吩咐内监按照钦天监的意思去向皇上请旨。不过一天的功夫,皇上的旨意便传到了画府。

那日画夏山回府后,并未将太极殿上的发生的事告知家人,一来不想再触及痛楚,二来还想等来皇旨再做确定。他不想卷入朝廷争权夺利的斗争旋涡之中,如今却由不得自己,还把女儿牵扯了进去,他唯有责怪自己,终日待在书房闭门不出。

然而,该来的总会来临。次日清晨,皇宫里前来传旨的太监领着一群侍从们敲锣打鼓地来到了画府门前。

门前的小厮急忙入府禀报,管家将那太监引进大堂好生招待。不多一会,画夏山便领着全府上下前来跪拜接旨。

画颜感到奇怪,再看那笑成两眼一缝的太监,更觉得心有不安。她朝同样跪在一旁的画姝悄悄问道:“姐姐,发生什么事了?”

画姝同样表示并不知情,又缓缓低下头去,恭敬地伏地而拜。

宣旨的太监见人已到齐,便拿出皇旨,大声念道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今画太守救灾安民有功,且为官以来恪尽职守,清廉为公,屡屡建树,深得朕心。着赐黄金千两,布匹百匹。早闻画爱卿之女画姝,得画卿敦敦教导,才貌双全,淑静有德,又甚得夫人喜爱,今赐画姝为宋世子之世后,不日嫁娶。钦此!”

“什么?!”画颜蹭地站起身,两眼瞪着那太监,惊呼道。

太监被她突如其来地举动,和她那双刀子一般的眼神看得直怵,不知所措地说道:“画大小姐怕是没听清楚?小的再给您复述一遍皇上不仅赐画大人黄金千两,布匹百匹”

画颜怒气冲冲地走到太监面前,打断他未说完的话,“你只说最后那一句!”

太监被画颜的气势吓得连退几步,哆哆嗦嗦地打开皇旨,念道:“最最后一句,是,赐画姝为世后,不日嫁娶”

画颜被这一消息击得后退几步,她左防右防,自己躲过了过去,却被画姝给碰上了。历史记载着刘义符的下场画颜是知道的,如今她怎能看着画姝往火坑里跳。想到这里,她走上前正要一把夺过太监手中的皇旨,欲将其撕碎,却被画夏山严厉呵斥住了。“颜儿!不得无礼!还不退下!”

画颜从这一声呵斥中清醒了过来,她无助地看着父亲,喃喃地哀求道:“爹,您一定要阻止”

还未等画颜的话说完,画夏山便一巴掌朝画颜脸上打了过去,且力度极大,致使画颜完全晕了过去。

画夫人与画姝在旁还不明白状况,直到见画颜晕倒在地,这才哭着跑过去,围在画颜身边照看,因宣旨太监仍在,都不敢离去。只得抱着画颜低声抽泣。

太监仍旧惊恐地睁着双眼,吊着下巴,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。门外也涌来不少看热闹的人群。

画夏山收拾心情,整理着装,重新跪下,郑重地说道:“臣接旨。”

太监愣了一会,连忙双手奉上圣旨。鞠躬道喜后,便要离去。

画夏山急忙追上,将一钱袋悄悄递给了太监,然后温和地说道:“公公此行辛苦,刚刚让您见笑了。我这小女儿平日任性惯了,没大没小,是我管教不严。如有得罪公公之处,还望公公见谅。”

太监明白画夏山是让他对刚刚发生的事保密,他回头看了倒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画颜,想起她刚刚瞪着他的一双刀子眼,不禁打了个寒颤。为着那厉害的主,他也不敢到处乱说,想到这里,他笑着回道:“不敢不敢,画大人就放心吧。”

送走太监一行人之后,画夏山连忙回身查看画颜的伤势,对着下人吩咐道:“快快快,去请大夫,来人啊!把二小姐扶回房间!”

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之下,画颜被迅速送回房间,大夫也及时赶到,确定并无大碍后,开了药方离开。

画颜迷迷糊糊中听见娘亲的哭诉:“这都是怎么了?老爷,你如何下手这般狠,颜儿本就身体若,如何受得你这般毒打。”

画夏山叹息道:“颜儿莫怪为父,为父若不出手,还不知酿成何种大祸,都是迫不得已啊,哎”

画姝一言不发,只在一旁暗自哭泣。

画颜虽然清醒,但她并未睁开眼睛,她有许多的话想说,却又不能说,想着说了他们也未必轻易相信,反而涂添烦恼。只等着他们全都走了之后,她才缓缓坐起身。

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,她也觉得自己的作为有些欠妥,现下到不好与他们解释了。在外人看来,王后之封,是何等荣耀,是多少人想得也得不到的。如今姐姐得了荣耀,妹妹却哭着想要阻止,还不知被见了去的外人如何嚼舌根。当然这一切,她并不在乎,她在乎的是画姝的后半辈子的幸福。刘义符虽然最后当上了皇帝,可最终却是个惨局,她不能让姐姐被牵连进去,她要想办法阻止这一切!画颜想到这里,神情凝重地抱着头,深深地叹了口气。

馨巧瞧见了,急忙走到床边询问:“小姐,你醒了,可有哪里不适?”

画颜木讷地摇摇头。

胜蓝也走了过来,冷不丁冒出一句,“小姐想出去散心吗?我陪你去。”

馨巧瞪圆了眼睛对胜蓝说道:“小姐现在需要休息。你怎么倒带着小姐胡闹。”

画颜听胜蓝如此说,心下有了主意,她迅速起身,换了装束,独自悄悄翻墙出门,任由那两个丫头不停地的埋怨。

画颜悄悄出门,原是想来到忘尘楼向牧娘寻求意见。她一路不停歇,直接走进了雅阁。牧娘也随后跟了进来。

“牧娘,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吧。可我必须阻止姐姐嫁给刘义符!”画颜手握着茶杯,压紧了声音地说道。

牧娘似有不解,她挨在一旁坐下问:“牧娘不明**的意思。王后之位,尊荣无比,是多少人梦求之物,小姐为何”

画颜冷笑一声打断说:“看似风光,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大的,甚至付出一条生命。就连这样你也觉得无妨吗?”

牧娘低头不语,她相信画颜的话,知道她的作为定有深意。

画颜继续说道:“刘义符嗜酒成性,游不思家,姐姐不仅会受委屈,还会被牵连”说到这里,她便不再往下说,历史不容反抗,更不容她随意泄露,她明白这个道理。

牧娘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小姐如何打算?”

画颜摇头叹息说:“我还不知道。”她转向牧娘问道:“你有办法吗?”

“小姐,恕牧娘直言,您无法改变这个决定。即使你真的救走了大小姐,皇子丢了王后,失了颜面,无论何种缘由,都无法不让皇上降罪于画家。”牧娘紧张地看着画颜,缓缓地说道。

“我也是在担心这个问题,我若带走了姐姐,自己脱身不难,只是要连累画家其他人。”画颜低头沉思。

牧娘拍拍画颜的肩膀说:“画大小姐命中注定有此一劫,小姐就在灾难到来的时候,尽力帮她即可,却无法逃避。”

画颜仰起头道:“真的没有办法了吗?”她的心中虽然早有答案,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出这一句话。

牧娘沉重地点点头。

画颜知道再无法改变这个事实,便垂头丧气地回了家。

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天梯,俯视着大地。画颜无情打彩地来到画姝房外,轻轻地敲了敲门,“姐姐,睡了吗?”

门轻轻地打开了,是画姝。她惊讶地问道:“颜儿,你怎么来了?应该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
“我没事。”画颜走进屋,坐到茶桌旁。

画姝见画颜情绪不高,以为她还在生父亲的气,便安慰道:“颜儿莫生气,父亲也是迫不得已才打了你。你也是太不顾及规矩了,那太监皇旨在手,你在他面前岂能造次?”

“我没有生父亲的气。”画颜忽拉着画姝挨在一旁坐下,问道:“姐姐,莫不是也相信别人说的,我是为妒忌姐姐,所以才出言不逊,想要阻止你做王后?”

画姝听了先是有些奇怪,随后又笑道:“姐姐岂会听了那等闲言碎语。你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,我还不了解你的性子。你好野外游历,岂会在乎这等虚名。你若真想要,还不是轻而易举,何必去抢别人的。”

画颜一听,又忍不住流下泪来。果然她是明白我的。画颜又握住画姝的手说:“姐姐若是不愿意,我可以想法子让姐姐不嫁给他。”

画姝平静地摇摇头说:“平常家的女子,婚姻尚不能自己做主,我等官宦世家的女子更是如此。逃了这次,下次又如何呢?何况这是皇命,不可违。”

“皇命不可违”画颜喃喃自语,见画姝如此坚定,便不再相劝,临走时,仍然说道:“姐姐若是在那有任何不高兴,一定要来告诉我,我替姐姐出气。”

画姝微笑着点点头,忽说道:“你若肯,便让馨巧跟我过去吧,馨巧帮着我办事,我才能放心。”

“好,就让她跟你过去吧,这丫头精灵古怪,你性子温和,关键时候她能帮你说上几句。”

画颜说完,便消沉地离开了。她的口中仍然念道:“皇命不可违皇命不可违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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